就她和嫂是吃虾专业，一顿五斤也能吃四顿。

顾建国从镜里看她一，似乎有话说的样，顾明月看过去时，他又别过脸看路，“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先眯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顾明月低看手机，确定昨晚下的单商家已经全发货了才说了声好。

之前买的衣服鞋有厂家是沿海城市的，说受台风影响，快递滞留了，她又重新买了货，除此，加买了洗衣，皂，洗发和香皂。

闭后，她又说了句，“爸，我网上买了些东西，写的是店铺地址…”

“好，到时我去取。”

…

茨城是全国人大县，15年改成市的，那时候江城开发新区，西南速修到茨城内，很多房地产开发商看重茨城的发展前景，大量买地建房，其名曰打造江城后园。

速路附近是茨城最大森林公园，公园里有足球场以及茨城最大的游乐场，过年的时候人山人海，比村镇赶集还闹，这会儿却黑漆漆的，不止如此，顾明月发现整条街都是黑的，只剩下前方的汽车尾灯亮着。

她扭了扭脖，坐起，“停电了？”

“限电，除了红绿灯，所有路灯都不亮。”顾建国的墨镜不知何时已经摘了，全神贯注看着周围路况，说，“那些广告牌，大楼的彩灯也不许开了。”

“情况这么严重了？”

“没办法，茨城内的几条河得见底了，哪儿有发电？城里稍微好，村镇更惨，你四爷爷说停了五天电，两猪全死了…”

农村人养两猪是过年吃的，辛苦大半年突然死了，老人想不开，坐在猪圈哭得死去活来的，顾建国说，“过几天你四爷爷九十大寿，你建军叔他们全回来了，你想不想回老家看看？”

女儿的病待在家只会越来越严重，农村空气好，没准待两天就好了呢？

顾明月想起自己要的果树，说行。

顾建国兴起来，“那我跟你建军叔说一声，我上次见他还是你哥结婚的时候，转好几年过去了，也不知他变化大不大，小时候家里没吃的，他带着我刨别人家的红薯，被逮到后我两差被打死……”

说起以前的事儿，顾建国兴致，偷盗在这个社会是要拘留判刑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好像很普遍，对他们来说，不饿死就是最大的光荣。

顾明月家在新城西区，附近有茨城最大的泉公园，小区分a区和b区，a区是别墅，b区是层，买房的时候顾明月提议买别墅，顾建国不同意，说住别墅还不如回老家住，他住了几十年农村别墅，只想住层。

选楼层时，顾建国选了在售的最楼25楼，说视野好，坐在台上能看到远山上的玻璃栈和自然风光。

他们在工地搬一辈砖才买上一房，买房事儿上，她和顾奇没有多掺言，现在想想，楼在洪涝是最大的优势了。

鹿城暴雨淹到了十层，她们小区底楼是商业，整个小区往上抬了几米，估计也要淹到八.九楼。

共五栋层，前面两栋后面三栋，顾明月家在五栋，靠泉公园的那栋。

小区是两梯两的，电梯比普通小区的电梯要小，但过宽敞得摆得下麻将桌，消防通没人检查时能放婴儿车手推车。

顾家在通放了个能移动的小鞋柜，顾明月刚换上拖鞋，就听里面传来阵笑声，她看向顾建国，顾建国指已经搭在指纹锁上，面无表情，“你大舅他们。”

第13章 013 买*9

顾明月意外。

肖大舅因跛脚哪儿都不去，更不在别人家留宿，顾奇结婚，他作为亲舅舅，吃了午饭就急吼吼的走了，说还有半亩地的红薯没挖，趁着天好赶给挖了。

后来搬家他也没来，理由是家里鸭离不得人。

肖金常说他是劳碌命，一辈都围着几亩地打转了，他说这样好的，自己的粮吃着健康，还能给亲戚们送些。

每年秋天，大舅都会送她几十斤新米。

新米碎，不及超市卖的米饱满，但煮的饭黏糯顺，米香四溢，两个鹿城的朋友吃过后赞不绝，缠着顾明月买新米。

顾明月打电话问肖大舅，肖大舅说她们喜就再寄，卖就算了，自家吃的稻没怎么打农药，来卖的为了保证产量打了好几农药，卖给她朋友不好。

大舅妈骂他活该穷鬼命，这年农村没什么人了，草雀多，不打农药本没收成，农药怎么了？至少她家米不掺假，不泡蜡...

但大舅妈说得燥肖大舅就是不同意。

说她朋友是大城市的，不能让人家看低她。

隔着门，顾明月喊了声大舅，跨门去，就看肖大舅佝着背坐在玄关，上仍是那件走亲戚才会穿的黑灰格衫。

听到门锁声，他迟钝的回，及顾明月的目光，呆滞而浑浊的动了动，蜡黄的脸也生动起来，“明月...”

“大舅。”

肖大舅有些耳背，顾明月大着嗓门喊了两声。

“诶~你回来了啊。”肖大舅响亮地说着，爬满老年斑的手颤巍巍扶着墙要站起。

顾明月摘了罩，兴地上前托住他的手，“怎么坐这儿来了？”

矮凳不好起。

“坐这儿看电视。”肖大舅指着电视墙角的空调，“坐沙发太冷，大舅老了，受不了咯...”

室内温度是有低，她疙瘩都起来了，“小轩，把温度调。”

肖大舅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冷了加件衣服就行，你刚回来，赶坐着会儿空调。”

“沙发坐着冷就坐餐厅椅啊。”顾明月扶着他往餐厅走。

餐厅左侧，往里是厨房，这会儿油烟机嗡嗡嗡的响，顾明月把玻璃推拉门关上，回发现角落立着个空调，冷风嗖嗖往脸上，肖大舅双手拖着椅往过挪。

“......”

“爸，咱家啥时候又买空调了啊？”

餐厅和客厅是连通的，买空调的时候，顾建国直说台面积太大，客厅装空调没用，还费电，与其那个冤枉钱不如买两台落地扇。

空调装好，嫂说她不在家，两老从来没开过客厅空调。

现在不仅开空调，还同时开两台。

顾建国坐在肖大舅坐过的矮凳上，巾纸行李箱的，理所应当，“我辛苦几十年，还不许我买个空调啊...”

“......”

不是不许。

只是没必要。

大四匹三级变频空调完全够用了。

顾小轩找到遥控了，问明月调成几度。

“26度吧。”顾明月说，“省电。”

顾小轩瞄了自家爷，珠转了转，跑到顾明月跟前，踮起脚，小声说，“咱家电费多着呢，上周搞活动，爷充八千送了四千八的电费。”

“......”

“爷说下个月再搞活动他还充八千。”

“......”

顾建国这是上辈没用过电，这辈自我补偿报复消费？

洪涝一来，电网痪，任你电卡钱再多都不会给你通电。

顾明月蹲，捂嘴问他，“你爷咋了？”

顾小轩学她捂嘴，嘻嘻笑，“爷说这是不外人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