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昀呵止了他。
郭巡笑得更响亮了。
似乎王府里的护卫一点都没有因为即将远行而有所惆帐。
比起来后院里的气氛就有些怪了。
傅念君这两天忙着打点周毓白的行装,他这一去上山路远,冬天未必能赶回来,因此厚厚的大氅裘衣都得备着,她又特地去寻了夏侯缨,想请她给些用得上的丸药,以备不时之需。
傅念君觉得夏侯缨现在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似乎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比傅念君更焦虑的是芳竹和仪兰,尤其是芳竹,竟然还很正经地和傅念君说什么“殿下这一去若是久的,半年都回不来,娘子不如抓紧些留个子嗣才是”。
傅念君不知她是哪里听来的这样的话,一时有点无言以对。
芳竹却是朝她眨眨眼,似乎是鼓励傅念君的意思,还说:
“娘子,要不咱们去问问夏侯姑娘……”
最后实在是仪兰听不下去,扯了她出去嘀嘀咕咕好一阵,八成是叫她别乱说话。
傅念君只是叹气摇摇头,心里却也有点沉甸甸的。
周毓白西去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自有一套能够说服皇帝的言辞,将真实目的隐瞒下来。
而作为皇子领命办差也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就连周绍雍这般年纪近来也都领了命去洛阳,就如同周毓白早前领旨督办江南治水一样,虽然实权是落在随行官员身上,但是皇子只要拿出个把不错的计谋来,都够叫皇帝和朝臣喜悦了。
所以周毓白西行的事打点的很快,宫里派出了一支禁兵全程护送,但是傅念君知道京里的禁兵多数娇生惯养,除了保卫皇宫的精锐,其余的只能说花架子多,有真本事的少,这次跟着周毓白的那些人,真掂量起来恐怕连蛮荒之地山里的悍匪强人都打不过。
但是好在沿路都有厢军护卫,安全方面自然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何况周毓白还明里暗里增添了很多自己的人。
徐太后知道周毓白和傅念君夫妻分别在即,也准了傅念君几天“假”,让她留在府里好好陪陪夫君。
但是周毓白近日来却更忙碌了,府上络绎不绝的访客,皆是来送礼和送行的,还有外头的文武大臣,都要请周毓白过去吃酒席,他必然有几个推不过的,比如同行的那几位大人,少不得得卖几分薄面给他们。
那几位亲王的府上也都来人了,女眷自然只能由傅念君来招呼,既然来了,又必得留饭,因此傅念君也成了忙上加忙,脸都快对人笑僵了。
到了很晚才能夫妻相见,两人俱是疲惫不堪,傅念君由衷地叹一句:
“七郎以后可少出远门吧,我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周毓白的笑还带着酒意,只言:“辛苦夫人了。”
两人躺下后,芳竹说的那几句话就控制不住地钻进傅念君脑子里,虽然傅念君自认并不是个乌鸦嘴,不像太祖朝时一桩故事里头,一位将军家里的巾帼英雄一样,朝出征在即九死一生的丈夫吼道:“你先给老娘留个种再走,免得死了以后你家祖宗没人上香”,气得那将军死活临行前不肯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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