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好菜好饭伺候着，你这脸还要甩给谁看！”我爸啪地一声将筷拍到桌上，“挑挑拣拣的，不吃就下去。”

犹如被扇了一个耳光，我陡然梦醒，忍着脸上火辣辣的觉，走到我妈边上挨着她坐下，心虚地轻轻叫了她一声：“妈。”

我妈正低帮我整理床铺，这时也顿下手，靠着书桌那在床沿坐下，随手一本书，边漫不经心地翻着，边哽着声音说：“这些早该扔了，我舍不得……”

“叔你别怪小景，他昨天才胃不舒服，吃多了真怕不消化。”沈宴总算力还不错，加上最近演技爆发，简直演什么像什么。

但让我痛苦的，是我搞不清楚我爸现在对我的态度，到底有多少是因为沈宴，或者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他睡我这儿，我睡文文那屋吧。”我说，这几乎是唯一能两全的选择。

我愣在屋中间，前的一切勾起无限往事，窒息的觉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记忆撞得移了位。

他一面装得无比懂我，一面笑着将我面前的碟移到他面前，然后又另舀了一碗汤递到我手里，说：“阿姨这个汤熬得特别鲜，回我也学学，你想什么时候喝都有。”

我妈护着我，上帮我回去：“又来了又来了！我就想问问，你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个年？”说着还不忘往我面前的碟里送一块糖醋排骨，笑着劝我，“特意选的料，说是容易脱骨，还特别香，你多吃。”

我这才意识到还有这个现实的问题。我家只有三房，我爸妈一间，我和周景文各一间。让沈宴住周景文那屋，我猜我爸第一个要来发火。可要让他跟我挤一张床，别说我爸同样有意见，我自己心里都转不过这个弯。

我笑着摇：“没什么不行。”

我妈显然也想到了，只是愿意尊重我的意见才来问我，见我这样回答，她先是舒一气，却慢慢红了眶，低声说：“要实在不行就让他睡客厅。”

，一句话一个表情也没有了，真正像谁欠了他几千几百万的钱。

守岁也是件痛苦的事。

我妈飞快跟来，站在床边问我沈宴要怎么安排。

我妈揩了一下，抬对我笑笑，摇摇说：“我没事，他走都走了，我还能想他一辈不成。这房间里的东西，很多都不是原来的了。还有这床铺，也都是更换过的，你看看能不能睡。”

时间过去这么久，记忆都发黄破碎，想不到屋里的东西却保存得很好，周景文从前用过的东西，篮球，运动鞋，衣服还有课本，几乎都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周景文的房间，自从他走后，我再也没来过，到如今已超过十年。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看着电视，今年的节晚会比去年更无厘，小品生却偏要行挑起人的笑，术穿帮看得我隔着屏幕都嫌尴尬。看不到一半，我终于熬不下去，打算回房睡觉。

我望着早已经堆成山的菜犯难，想劝我妈少夹一，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想勉自己多吃几，胃里却抗议得比我爸发火还激烈。

周景文走了，而我还在。

欠我爸的这个人无疑是我。我心里非常清楚，因此更加夹尾人。只是我忘了，我爸要逮我的错，我就是上嘴，他一样可以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