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多年来对沐的恨意土崩瓦解，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若是当初……当初他对我言明一切，今日、绝不会发生

我内心“轰隆——”一下，毫无意识的脱而：“不可能——他才不是因为我而那样，他——”

我突然回想起来，吴沐的确对我说过，“若是有一日，我突然想让你离开这个吴，希望你能赶离去，不要再在我吴国殿中碍——”

胡毅难过的叹气：“内臣不敢诓骗娘娘，真相就是这样。之后的一年，国主对常励步步忍让，知他是不知纪极之人，所以故意养他越来越庞大的野心，等时机成熟，国主即刻将常励囚于牢笼。就在那日晚上，常励一派的逆党劫了牢狱，企图犯上作，情势十分危及，国主虽然早早料到会有一战却也没什么把握，国主怕您也会受难，所以才曾以言语相，说等他厌恶娘娘之时，请娘娘自吴，然后改了公锦的名姓……”

“阿鸾，你知不知，如果一个人突然发现了真相，发现自己原来过的恨过的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很难过？”

胡毅了，“娘娘如今明白过来，不晚。内臣跟了王上二十年，从未见谁这样得了王上——不、国主的……”说着他诚恳：“国主为了娘娘甘愿称臣纳贡，本来国主也是人中龙凤，却为了娘娘放弃了最上面的位置……国主一直是不想告诉娘娘这些的，内臣从前不明白国主苦心，直到那日国主才告诉内臣，若是真相大白，娘娘突然发现国主不该被记恨，那心情定然十分复杂……娘娘，国主宁愿自己被误会都不愿意您责备自己啊！”

“而且……”胡毅又声：“国主同那些女之间不过是白日里逢场作戏而已……国主自始至终就没有背叛过娘娘！”

——其实是为了在生死关，娘娘能不顾国主自己逃命——”胡毅悲哀：“常励势力庞大，若当时立与之抗衡恐怕一来无法说服人心，二来也很难连起，所以才——”

“吴良锦是你的玩意，你好生收着。了殿你最好改了他的姓氏，依孤看，你生的并不姓我吴国国姓。”

我的咬住嘴，原来沐竟然这样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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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细想，这丝丝缕缕竟然这样契合？

想起那日他垂眸问我，“阿鸾，你认为，亲所见即为真实，对不对？”

虽然字字冷淡无情，但是细听起来，他确实待了我许多事情，比如让我听他的话离开吴、让我将锦儿的名姓改去……

现在我可以回答了，是的，很难过，但是不是因为自己难过，而是因为你……

我形摇晃起来，像是刚刚霹雳炸在了上一般。

“你的意思是……沐本来是想救我？”我的声音因为压抑而沙哑，“他对我的那些绝情冷淡，都是、都是为了让我活着？”

“当日内臣已经拿到了国主写好的逐娘娘的圣旨，毕竟常励势力那样大，国主自己是生是死都无法预料，只能好最坏的打算，若当时国主龙驭宾天，便由我来恶人，让娘娘伤心绝自保。”胡毅长叹了一气，“好在血战许久，终究得胜，内臣不用去这个恶人，国主和娘娘也终于可以重修旧好，本来是件兴的事，却因凤仪走而生生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