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若是大哥你问我，我想说除了刚才那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山沟沟，能被招工到城里工作，自立门，自力更生。”

“跟哥说的那些，千万不要对外人讲。”嘱咐完这句，孙建军又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既然这姑娘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就不会犯那低级错误，“三娥，我会帮你争取，但是，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这事情结果怎样可说不准的，无偿也并非不可能。”

他给三娥扎预防针，不想真的没能达成心愿导致她太失望。实际上孙建军心里有数，若是这捐赠真的成了，上肯定要对此大肆宣扬和表彰一番的，九成九不会让三娥一实惠也得不到。

何母不由分说地接过孩，抱着就往厅屋走，“天晚了，杏既然和我睡你就赶走吧！你杵在家里，二川和三娥都不想回这个家了，丧门星！”

何母听见小屋里何杏哇哇大哭，张地跑过来探看，“这孩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坦了？”

“她没事的，就是刚刚不听话我说了她两句，娘，没事的，你回屋歇着吧……”林巧珍掩饰地抱起何杏，手指却威胁地在她的上摆要掐下去的姿势。

“哥，我想过的，就算不能城，我也没什么抱怨。我对你们解放军可是真心崇拜和敬佩的，这棵参捐赠给军人我心甘情愿，就连我能给大哥你找到一棵七叶一枝都觉得特别光荣呢，何况是这么大一棵人参，反正也是我偶然白得来的！”

她想逃离了，这个想法他不愿接受。

何杏仍然大哭，“我要跟睡，我说想吃小婶的羹，娘就掐我——哇——”

“三娥，你能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吗？将来这些问题接受捐赠的一方也会问你的。”

*

为这件事自己也成了受益人，只有好，没有风险，何乐不为。

何同川听说三娥去了宽城找孙建军，心里莫名地生铅般的沉重来，他不是担心三娥和对方有什么别的事情，而是觉得她如今这东挣西突拼命抗争都是因为他没能带给她安稳平静的生活。

“哥，若是外人问我，我会说因为想着解放军战士保家卫国，为新中国成立血牺牲我很动，希望能用自己偶然得到的这个稀罕药材来给英雄们壮，医治病痛，也算我为祖国的一贡献。”三娥想起了小时候写的那主旋律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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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军听了这番话可是吃惊不小，他不仅惊讶于三娥的心机，更惊讶于她的坦诚。这个时代有些真心话是要死死藏在心里的，甚至对最亲密的人都要粉饰完再表达，可三娥能直接把自己的愿望告诉他，足见这个妹妹对自己的信任。

三娥说得轻松，并没有刻意掩饰望的姿态。孙建军嘿嘿一乐，也跟着轻松起来，只是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筹谋着如何好好运作这个事情，或许这对于两人都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林巧珍在何母这挨了骂，心里光火得不行，她狠狠一把将桌上那个已经被摧残一裂痕的镜丢到地上，狠命地踹上几十上百脚，直到镜面炸裂，手编的镜框粉碎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