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娥哦了一声，低看自己左手的虎，锃亮的三颗大泡一字排开，“早上被粥了一下。”她下意识用右手去挡，不小心碰破了最大的一颗，灼痛随着透明的组织蔓延开来，三娥将左手藏在桌下面专心吃粥。

“婶，二——”了付家院，三娥刻意以一声嘹亮的招呼亮自己灰暗的心情，却惹来两双透着同情的目光。

三娥也不客气地坐下，端起二给她盛的杂粮粥就慢慢喝起来。

一碗粥还没喝完，何同川就到了，在生娘和二娥茫茫然的目光中走到三娥边，“你在这儿我就放心了，娘说你门的时候穿得单薄，让我送件褂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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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合实在不适合她旁观，这是何同川自己的劫数，她不是神，渡不了他。

“那个……我去看看二……”三娥低低嘀咕了一句，转就了院朝付家走去。

嗷——三娥的心里受到一万暴击，影面积迅速扩大到无法计算，麻的，这位仿佛是被容嬷嬷狠掐过的紫薇格格一样，太狗血了，再看下去恐怕她自己会先瞎了。

白天三娥陪着二去上工，二娥试探地看着她问，“听说那何同川的老婆闹回来了……”

他低将一件米的外衣披在她上，目光一顺就看到了她手上瘪破裂的泡。“破了？今天千万不要碰了——”何同川伸手去托她的手，被她不经意地躲开了。

“是，闹得很，跟放电影似的，早晚各一场，我都不想回去了，今晚我就留下跟你住好不好？”

“我是说你的手伤了？”

“三娥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饭了吗，在这儿吃儿？”生娘看着她的神既有怜也有惋惜，这姑娘细接了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女娃，若是没有老何家这一档事儿，真给了生她也是满意的。

呵呵，这哪儿是担心得来的啊，若是何同川愿意重新接纳林巧珍，她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初恋、结发夫妻、明媒正娶、有情基础的自由恋；她呢，童养媳、盲婚、买卖婚姻、不合法的封建旧俗……

*

“你手怎么了？”二娥看见妹妹指上细细地包缠着布条。

“没事儿，让竹篾给割了一下。”其实已经好了，或者压就不需要包扎，当初额上那么大的伤她都急慌慌地给拆了包扎，反而是这个微不足的小伤她没舍得拆，那是何同川一下下细细包好的，她一直记得他当时认真的表情。

林巧珍天生一副惹人怜的病脸，再加上她也是真心想与何同川重修旧好，急切切地从铺板上一番而下跪行到何同川面前，抱住他的就哭，“同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是真的心里有你——”

想想自己这几个月对何同川莫名其妙地付，就是因为他有一张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唯一熟悉的一张脸，可那张脸背后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吗？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净说傻话！这女人哪有一闹别扭就往娘家跑的？再说你跑了，还不正合那个林巧珍的意，她跟何同川还有个孩，你就不担心人家两个人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