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有人从旁经过,估计非得吓疯了不可,可那株被当布娃娃的小玉米可不这么觉得,它心情前所未有地愉快,系努力地汲取着薄田瘦土里的营养,拼着命地生长。
她先是借着月光看了看地畔的小辣,小辣的长势的确要明显好于其余的辣椒秧,不过今晚她并不打算继续撩拨小辣,只是轻轻地对它说,好好长咯,但愿你不是一棵辣椒。
况三娥抚着那株勉到腰际的玉米,比起其余已经开始穗的植株,它简直就是发育迟缓。况三娥怜惜地轻轻抚摸它每一片叶,然后开始碎碎念地跟这株玉米聊起天来。
你若不是,那问题就是在我上,况三娥心想。
听着二娥响起均匀的呼声,况三娥还对白天迅速成熟的山杏仍然心存疑惑,她心中有了个不甚清晰的想法,此刻正迫不及待地去求证一下。
而况三娥沿着地畔的这半圈玉米也是为了当藩篱使用,到了盛夏时节会收获一些,但长势了了,有的因为太细弱,早早就被金银宝他们了当甜杆嚼了。
情上完全接受不了,哭得稀里哗啦地就往自家屋里跑去。
一边聊天,一边还在小玉米上摸摸,就像一个心事无存放的小女孩对待自己的布娃娃。
“二,如果以后吴母虎她们再欺负你,你就去找村里的去,她们还是怕的。”三娥悄悄趴在二娥耳边说。
只一两个小时的工夫,这株小玉米就以可见的速度成长为藩篱大军里最大威猛的一株,月光下迎着夜风微微摇摆,看着面讶异惊喜之的况三娥。
作者
真是恍如隔世啊,她从未对这句成语理解得如此刻。
“让她!晚上正好省一份饭来!”况老太太里,丫就是草,有娘没娘的都是草,“国宝,去门望望你爹和二叔回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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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会儿所有人都睡着了,她也不怕有人偷听,所以平日里不敢说的那些话都拿来吐槽一番,什么没法刷牙,被太脏,怀念串和啤酒炸,鼓楼大街那家涮有多正宗,不知田医生有没有时吃降压药……
又忙碌折腾了一整天,此时躺在枯草垫的床上,况三娥觉得像是仰在云端般的舒服。
二娥疲惫地翻了个,“那多丢人啊,家丑不外扬,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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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三娥蹑手蹑脚地摸下地,趿拉上鞋轻轻地了屋门绕到后院菜园里。
唉,况三娥拿这个二也没有办法,十几年都那么低眉顺地过来了,自然不可能要求她一下懂得自我保护,懂得反抗压迫。
人啊,就没有吃不来的苦,田医生跟她们三妹说过这样的话。当初因为违反计划生育,田医生和赵老师双双被开质外,一时间只好另立门谋生,确实经历了一番苦日。
夏玉米在当地被作为一主要粮作耕,在这茬小麦收割之后,生产队就会开始组织播玉米,等到秋末玉米成熟后,再播冬小麦,如此往复。
况三娥沿着垄沟走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株玉米,最弱的一株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