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再三言谢后,也转身进了马车中。
在拦车前,南子木原本还担心妖皇会不会因为这马车太过破旧,而拒绝上车,没想到,他竟完全没有拒绝,乖乖被他扶着钻进了马车里。
将轿帘放下,南子木回头便看见妖皇已然躺在一堆杂物中昏沉睡去,挪到妖皇身边,南子木将一旁杂乱的东西稍加规整,才从身后背着的竹箱里掏出一块细长的木料来。当日妖皇身上确实没带丹药,却是将南子木以前在人间用的东西都带上了,除了些衣物和吃的外,便是他背着的竹箱,里面放的正是雕刻木雕所用的东西。
看着男子俊美的眉眼,南子木从匣子里取出一柄刻刀,十指随着车马的颠簸轻轻翻转几下,立刻有细碎的木屑掉落在车内,每一丝木屑都蜷曲而匀称,足见南子木丝毫未忘当日的手艺。
以前,南子木的师傅常说,雕刻之所以难并不在技艺,而在心意,只有心与手通、手与意连,才能雕刻出最美的木雕。所以每次南子木跟着师傅出门,他的师傅都会与雇主把酒畅谈,而只要其师傅与人酒过三巡、酣畅欲言后,他所雕刻之人物,不论形体神态都活灵活现,充满灵气。
那时候南子木尚幼,见别人夸奖其师傅乃是鬼斧神工、技艺无双,他总是谦虚道,“师傅的雕刻不止于此。”因为他曾经见过更漂亮的木雕,也是师傅雕的,就放在师傅背着的竹箱的最底层。那是一个窈窕女子,身着普通的宫装,长发飘飘仿佛随风而动,姿态蹁跹像极了欲乘风而去。女子面上带着浅笑,莹莹目光仿佛从木雕中射出来,让人望之念之,便能感觉到浓浓的相思之意。
现在南子木手中动作不停,一个侧卧着的男子便已经跃然于其指上,男子身形俊逸、姿态慵懒,宽衣博带间神形已然有了八分,只是面容还有些模糊。
马车随着官道上路途的起伏来回颠簸,一缕发丝从妖皇额前垂落下来,南子木原本正雕的专心,此时忽然回神,有些怔怔的看了会儿手上的木雕后,便将刻刀收好,将手中的木雕也放进了竹箱中去。
常乐都经过了一年前的浩劫,天庭也曾派人来常乐都加持气运,好在常乐都乃是凤翎洲之都,为整个夏朝气运最佳之地,不过半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便已经恢复如初。
此时正值盛夏,前来常乐都游玩赏花的不在少数,不少公子小姐也喜欢在此时吟诗作对、祈福还愿,自然热闹非凡。
一顶软轿从府台大人的后院出来,很快便在街巷中七拐八拐的消失了,轿子后面跟着几十个家丁,看样子像是要出城。要说这常乐都的府台可是出了名的清廉,他乃是五年前从夏都调来,听说因为一道折子得罪了皇上,才被贬离天子脚下,到此处做了个小小的府台。
这位府台大人曾高中状元,因为性格过于耿直,一直不受天家欢喜,但其人却实在与他人不同,满腔都是天下苍生、百姓福祉,因此他即便远离夏都也没有消沉下去,而是一心做起了常乐都的父母官,为百姓拥戴。而其膝下只有一女,年纪尚幼不曾婚配,十里八乡的公子少爷,以及有些权势的王公子弟,都有想要迎娶之心,只是这位府台大人家的千金眼界甚高,一直不曾接受哪家的求亲。
轿子离开街巷后便上了主道,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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