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在将要抵达江宅时减了车速,然后慢慢停下。
沈安安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来。
进了大厅,却没看到人影,气氛静悄悄的。
佣人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时愣了愣,“少……少夫人。”
沈安安也没介意她这称呼,毕竟叫了两年,一时半会儿改不过口正常,“江逸尘呢?”
“都在楼上呢。”佣人叹息道,“老爷一回来就把少爷喊去了书房,二话不说直接就动了鞭子……”
那条鞭子是江家传下来的,算是家法,沈安安此前也听佣人提过。
只是她没想到,这家法现在会动到江逸尘的身上。
“老爷脾气向来急,这次连夫人都劝不住,少夫人,您赶紧去看看吧,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事的。”
沈安安回了声“好”,然后就提步上了楼。
走到书房门口,她停住脚步,看到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站在外面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动静。
林云锦哭哭啼啼的为江逸尘说着求饶的话,但江越年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斥骂的声音一直没停。
江逸尘应该是被打惨了,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闷哼。
沈安安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江叔叔。”
听到她的声音,江越年斥骂江逸尘的动静才停了停。
他亲自过来打开门,声音比先前缓和了不少,“安安?你怎么过来了?”
沈安安目光往里睇了眼。
刚好江逸尘也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他正跪在地上,后背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一只摔碎了的砚台,而他额头上被砚台砸出了一道口子,从眉骨蜿蜒到了太阳穴。
脸上也有淤青,像是被揍了几拳。
难怪林云锦会给她打电话。
要是江越年继续这么打下去,江逸尘没准真会被揍出什么毛病。
“刚才林姨给我打电话了。”沈安安收回目光,“江叔叔,其实您没必要这样做……”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再重来,所以真的没必要。
“安安,你不用给他求情,他既然敢犯错,就应该承担得起后果。”江越年侧身给她让开条路,“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叮嘱过他,让他珍惜你,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当初他狠心拆散他和秦雨晴,此后看到儿子郁郁寡欢消沉自闭,他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愧疚,这两年里不管他怎么胡闹,怎么任性妄为,江越年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无底线的包容着他,允许他胡来,以为时间能抹平一切,他会慢慢好起来。
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放纵竟会让他离谱到这种地步……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江越年不是不心疼他。
可他也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知道,你对我当初拆散你跟秦雨晴的事一直心存怨恨,”江越年叹了口气,“可是逸尘啊,这不是你一再去伤害自己妻子的理由。”
若非要论个对错,那当初也是他错了。
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沈安安身上呢?
“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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