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柳橙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也不敢进去看,他心里好像千头万绪又好像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无法言说的焦虑,柳橙低着头,开始用手指甲一点点掐手掌里的肉,遇到疤痕或者死皮的地方,他就反复去抠去掐去咬,尖锐的疼痛好像有镇静的奇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了头——
陆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穿着居家服,居家服外面还套着个不合身的围裙,陆寻脸上的神情复杂,恼怒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怜惜。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没出息”,按说就算是扯了证的合法伴侣,柳橙这种做法也实在是过分了,更何况两人现在是这种关系。陆寻刚刚还想着要给柳橙一个教训,可现在看见他可怜巴巴地站在墙角不敢进来,一个人在那抠手指,就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恍然觉得,橙子只是没有安全感吧,被亲生母亲那样对待,搁谁身上谁能有安全感啊?
这时,微波炉叮的一声响,陆寻默默叹了口气,终于对柳橙开了口:“站在哪儿干什么?进来呀。”
柳橙看他一眼,走进屋子里。
陆寻转身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重重放在餐桌上,语气中还是带着点忿忿的:“菜倒是点了一大桌,一口都没吃吧?!反正不用你付账是不是?”他拉开椅子自己坐下了,两臂抱在胸前:“过来吃东西,我不会做别的,少爷你看看能不能吃?”
柳橙嘴角轻轻抽了下,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桌上放着一碗炖的很嫩的蛋羹,上面点着酱油和香油,还放了火腿丝。
“……”柳橙坐下,拿着勺子在蛋羹上戳来戳去,戳烂了一半,才艰难地说了一句:“谢谢。”
陆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柳橙又把另一半蛋羹也戳烂了,才又说一句:“对不起。”
陆寻扬起眉毛:“对不起就完了?有没有诚意?”
柳橙微微皱眉,探身过来想要表达一下他的诚意。陆寻却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他微嘟起的嘴唇。
“我说的‘诚’,是坦诚相待,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妈为什么打你,我想了解你。”陆寻直视着柳橙的眼睛,我想了解你,我想保护你。
柳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吃那碗被自己戳的稀烂的蛋羹,陆寻也不催他,就在旁边安静地等。
柳橙终于把一大碗蛋羹全都吃完,他舔了下嘴唇,对陆寻说:“我妈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爸爸,我小时候不懂事,闹着叫我爸出去买东西才出了车祸的。”他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眼底汪着一层浅浅的水光,柳橙无所谓地笑笑:“这两年她情况不太好,清醒的时候少,已经不怎么打我了……就是这样,不要问了。”
陆寻还想说什么,柳橙已经站起来拿着碗进厨房去了。不要问了,再问要我怎么回答你?告诉你我心理阴暗,处心积虑,靠近你是别有目的吗?
虽然到现在,柳橙自己都不确定,那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结果那天晚上,柳橙还是给梅姨打了电话,说他“工作繁忙”,回不去了。
柳橙窝在被子里玩游戏,卧室的门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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