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他嘴角轻轻一扯，脸上就浮现两个小小的酒窝：“陆先生，我需要钱。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柳橙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他平静地说：“我父亲7年前车祸去世了，我母亲有神疾病。”

“过来。”陆寻向他伸手。

之前有多幸福，失去那些幸福之后就有多痛苦。

“你为什么这个？家里有什么困难？”

老胡看看四周，又说：“这里我好像来过。”

大概半年前，他结束了一段类似的关系，那男孩叫小宇，大学毕业国留学去了，临别时，他还给了小宇一笔额外的钱，算是给他的“奖学金”，他对情人们一向贴大方，于质上从不计较。

老胡看他一：“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啊。”他在陆家工作很多年，陆寻兴不兴，他一就知，这几年来，他这么兴的时候少。

梅姨听了他这番甜言语，面上那烦躁一扫而空，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也亏得我病退在家没什么事，要不你们要怎么办啊？橙橙，”她又语重心长：“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爸过世以后，肇事方赔了那么多钱，别说给你妈选家好的医院，就三环买房都够了吧？那笔钱你是不是一分都没动过？”

柳橙收住往门走的脚步，返走到他面前，陆寻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这么走了？没一表示？”

柳橙什么都不问，陆寻倒有担心起来了。

“可以。”陆寻看着柳橙站起，拿了书包，跟他，就要走的意思。

“怎么？有事？”陆寻不太兴，他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带柳橙去酒店的，既然都说清楚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的试探，又不是谈恋。

“那就……”柳橙想了想：“我要陪我妈妈吃饭，晚上7行吗？”

倒不如找年轻漂亮，涉世未的男孩儿，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也权当是个陪伴和安了。

妈妈呆滞地看着他，中的火光渐渐熄灭了，她像接住了一个手的山芋似的，把那带胡扔了去，脸僵，嘴发抖，喃喃：“别让我看见你……”

那是一张三之家的温馨合照，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泛黄，那时候他大概十岁，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

陆寻示意他可以接。

陆寻早早就吩咐司机载着他去接柳橙，说来也奇怪了，独不过一个小时，分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竟然有想那男孩儿了。

柳橙冷笑：“怕什么？以前不是享受的吗？”

送走梅姨，柳橙卧室看妈妈，她妈妈发过一疯，这阵倒安静下来了，坐在书桌旁边，抱着一个镜框，前后摇摆，还小声哼着歌。

陆寻不以为意，语气轻快地说：“你是老司机，全城大街小巷哪里有不熟的？”

妈妈抬看着他，散的发和通红的睛让她看上去有些狰狞，她呆滞的神在柳橙脸上停留片刻，中星火闪烁，最终燎原成暴怒的烈火，她突然伸手猛地一推柳橙，嘶哑地喊：“就是你！是你害死你爸爸的——”

到这时，陆寻才觉得讶异，这孩居然什么都不问。

车缓缓停在一片老旧小区旁边的小街上，司机老胡扭：“老板，前面不去了。”

梅姨叹了气，转去拿包：“随便吧，我走了，明天不用我过来了吧？”

可能是刚刚折腾的过了，妈妈这一下并没有多大力，柳橙被推得一个趔趄，堪堪站稳脚步——

陆寻笑：“就在这里等等吧。”

……

“乖的——”陆寻拖长了尾音，拍拍柳橙的脸，又从钱夹里一叠百元大钞：“你手机太旧了，去买个新的吧。”

柳橙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扫帚，一手搂着女人宽厚的肩膀，带撒地说：“您可不能不我们，您跟我妈多少年的老妹了，您就是我亲姨，以后我把您当成亲妈一样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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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后悔问了这样不讨好的问题，他想说几句安的话，话到嘴边，被柳橙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柳橙愣了片刻，终于俯下.，在陆寻侧脸上蜻蜓似的亲了亲。

“妈——”柳橙声音轻柔，底却一片冰冷，他温和又不容置疑地把相框从母亲手里了来，“别看了。”

“那可惜了……”陆寻意味长地说，“明天周六，你没事吧？说个时间，我派司机去接你。”

柳橙回到家，刚一门，梅姨就没好气地嚷：“你妈又犯病了，你看看——”她一边用力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茶叶碎屑和四横的迹，一边对柳橙抱怨：“她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发起疯来我本招架不住，橙橙，你想好没有，什么时候把她送医院去？我不是不想，可这实在是不了了……”

“嗯。

柳橙拿手机，犹豫地看着陆寻。

“对不起，陆先生，我家里有事，能不能先走？”柳橙看着他，脸上的不好意思似乎是真的。

柳橙敷衍地笑笑，弯下腰去扫地：“您让我再想想吧，医院再好，也不如在家好，我怕我妈不喜。”

“是。爸爸是我害死的，您都说了七年了，我忘不了。”

陆寻看着窗外渐渐灰暗的天，自嘲地想，可能确实是空窗有久了吧。

他没有家室，独一人，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找个长久稳定的伴侣，但拼了一腔情努过力，到来也不过一场镜月，慢慢的，也就不想找了。

他神情十分冷淡，转从屉里拿一旧带，那带磨损的痕迹严重，边缘明显翻卷起来，上面还有些不知是什么的污迹，柳橙把带丢妈妈手里，跪下.，双手平举在前，掌心向上，注视着妈妈的睛：“左手还是右手？”

她后面的话柳橙没有仔细听，反正这样千篇一律的抱怨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梅姨刀嘴豆腐心，不会不的，更何况柳橙也没让她白，该给的钱一分也没少。

：“明白。”

是张的忘了问？还是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不担心被骗，不担心对方有复杂家室或者特殊背景，惹什么麻烦来？

“喂，梅姨？”柳橙压低声音，眉心微蹙：“我很快回来，您再多等一会儿，嗯，谢谢。”

第二章

柳橙笑了：“要来的，您晚上还得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