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钟粹的人为她上茶,她边喝茶边等。
没多久太医便来了,谁也不敢让帝君久等,这位是个生面孔,沈天瑜不由得多瞧了两。
“综上,陛下,霍贵侍已醒了,总的无恙,只是那前……”
话已至此,沈天瑜抿了茶,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回多留意着。”
“诺。”
太医来了又走了,沈天瑜起回到内室,这次她径直走到床边,那名唤桃生的小侍见了,连忙退到一旁为她让位来。
床上的人也瞧见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行礼,沈天瑜将他了回去。
“不必。”
少年约摸十六七岁,正是红齿白,明艳光华的年纪,即便此时脸苍白,也难掩他青涩而致明媚的光彩,尤其是那双漉漉的鹿,像浸在小溪中的黑鹅卵石,清澈透亮。
沈天瑜想,她约摸是从前在哪个宴见过这样一双睛,但仔细的也记不得了。
“霍……”她顿了顿。
“新渝,绿蚁新焙酒的新,至死不渝的渝。”
他眉弯弯地笑了,清纯漂亮,藏不住的灵气,绸被下伸来一只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试探地轻轻碰上沈天瑜伸过来的手,见她不反,便大着胆住她的尾指。
沈天瑜的心微妙地动了一下。
她不表情地闷笑一声,与他整只手握住,少年的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是舞枪留下的痕迹,不过既然是将军之,倒也合理。
“你不必忧心有的没的,没什么是你的错,只安心养着。”她轻声说。
少年静静地注视着她,星在眸中转。
“我脏了,陛下会嫌弃我么?”
他直接称‘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沈天瑜不在乎这个。
她想了想,轻轻摸了摸他的。
“人脏不脏不由这事决定,你的心是净的,你便是净的。”
也不知他听没听懂,总之少年嘿嘿笑了一下,将脸埋她手心,用柔光的脸颊在沈天瑜布满老茧的糙掌心蹭了又蹭,像极一只初生粘人的小狗。
“疼么?”她又问。
“疼的,疼的受不了。但因此见到陛下,又觉着不那么疼了。”
倒是会说话。沈天瑜笑了笑。
“歇着吧。”
她说完,少年便慌忙攥住了她的袖,目光惶恐。